一旁,江湛低头看掌机,柏天衡默默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江湛侧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捧着掌机的一只手,让他牵了。
陈云岭想起来,又问柏天衡:“你也不打?”
柏天衡:“嗯。”
陈云岭又觉得奇了:“你是为什么?因为拍戏太忙了?”
柏天衡轻描淡写道:“不是,拍戏不忙,主要是没人一起,就不打了。”
陈云岭:“哦。”
余光一瞥,看到被握住手腕的江湛悄悄抬起手,和柏天衡掌心对掌心地牵住了。
陈云岭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没人一起”的“人”是谁,满嘴狗粮味。
她哭笑不得,抬手掩唇地笑了一下,摇摇头,走开了,把单独相处的空间留给两个男生。
只剩他们了,江湛侧眸道:“真的假的?那你不是高中之后就没打过游戏?”
柏天衡看看他,嗤了一声:“我有段时间看到网吧就想找人来拆。”
江湛抿着笑瞄了他一眼,诚恳道:“真是难为你了。”
“嗯,”柏天衡顺着这话道:“看在这么难为我的份上……”
江湛:“猪就让我来做吧,苦活儿累活儿留给我。”
柏天衡侧目看他,把牵住的手拔出来,江湛捏死了,不让他松,柏天衡还是那个字:“不。”
江湛没来硬的,好声好气地哄:“柏老师,你就让让我,不行吗。”
柏天衡:“让你可以,这个不。”
江湛:“或者你……”
片场有人喊“准备”,柏天衡立刻抬头看过去,人往那边走。
江湛不得不松手,压着声音:“喂!柏天衡!”
有你这样戏遁的吗?
江湛的假期结束,离开了《野蛮》剧组。
柏天衡继续没日没夜的拍戏,在陶雨的角色演绎上,达到了一个令导演都觉得惊喜的程度。
那不再是有意入戏,沉浸在角色的压抑里,用情绪影响自己,而是真正的痛苦、被母子关系和现状折磨得焦灼。
每一场戏下来,禾木导演都觉得酣畅淋漓,仿佛真正的陶雨就在眼前。
等到拍陶雨第二次被母亲逼着去“治疗”的那场戏,柏天衡躺在病床上,目光里的空洞和恨意,是浑然天成的纯粹。
拍完这条,导演正准备喊咔,忽然发现柏天衡的目光抬起,看着天花板,仿佛沉静在某个回忆里,眼泪从眼角滑落,眸光里闪过温柔的破碎。
禾木被这一幕触动到,没有喊咔,继续拍摄。
过了一会儿,柏天衡坐起来,禾木才道:“咔。”
禾木站起来,正要夸,柏天衡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