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被绝望淹没时,一双手忽地从他身后捂住他的眼睛,贺星芷的身子随即一整个跳起来,趴在宋怀景的背上。
“我在这儿呢!”
贺星芷还陷入方才打雪仗的乐趣中,语气里带着笑意。
话还未说完,她打了个喷嚏。
宋怀景浑身一僵,随即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身前抱起身,搂住她腰身的手止不住轻颤,但他并没有像前几日夜晚那样与她诉说,只是噤了声将她抱回屋内。
“外头冷,阿芷该到屋里取取暖了。”
他抿紧唇,想要抑制住心底不安的情绪。
“是好冷,我的手都快没知觉了。”
宋怀景连忙叫了侍人取热水给她洗手暖手。
贺星芷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发觉他神色似是有些不对劲,“怎么了,是我刚刚打你打得太用力了,你生气了?”
宋怀景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沉浸在后怕中,不自觉地板着脸,他随即露出温和的笑。
“阿芷,你乱想什么呢,只是怕你受寒了,担心你。”
“没事我穿得那么厚呢。”
贺星芷笑着,捧着他的脸飞快啄了一口。
这一吻,也扫去了宋怀景眉头上的一丝阴霾。
玩闹过后,晚膳用得比平日早一些。他们并没有像宋怀景梦中那样去小阁楼那看烟花,窗外呼啸的北风和密集的飞雪,让贺星芷只想缩到床榻里。
洗浴过后,她便上了床。
“阿芷,可是觉得冷,要再添置被褥或者炭火吗?”
宋怀景看见贺星芷早早地躺在床榻上,整个人蜷在厚实的被褥中,只露出半个头。
贺星芷将脸抵在被褥的边缘摇摇头,这被褥上混杂着她与他身上的气味,摇头的间隙,让她闻到这被褥上的气味,让她感到颇为舒适地轻轻地晃了晃脑袋,鼻尖蹭了蹭柔软舒适的被褥。
宋怀景走近,想来她应该是冷的,正掀开被褥抱着她一同睡时,却看见她肩头与锁骨处一片光洁,她竟不着寸缕地蜷在被褥中。
贺星芷乌黑的长发散在软枕上,她眨了眨眼,看见宋怀景这怔愣片刻的神情,心中有些愉悦,眼中也带上了几分狡黠。
宋怀景喉结微动,眸色沉了下去,“阿芷这是何意?”
被褥掀开一角的一瞬,似是有冷风灌入,贺星芷下意识往里头缩了缩身子,又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闷在被子中。
“你之前不是说生辰要与我在床榻待上一整日吗?”
贺星芷眯着笑眼,气势十足,“再过一个时辰便是除夕了。”
她将手从被褥中伸出,光洁的手臂落在宋怀景青筋略微凸起的手臂上,像弹琴似的指尖一点一点敲着宋怀景紧实的手臂。
“那便做到除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