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在皇上与臣妾面前时,也不敢有丝毫放纵之举,时刻谨记上天在上监察。”
“可是这回,竟被这个詹事蛊惑了心智……”
然而话刚说到此处。
朱厚熜却并未如王贵妃预想中的那般怒不可遏,就连之前脸上的怒容都不知为何被一抹惊异之色取代,甚至一把抓住王贵妃的肩膀将其打断:
“爱妃,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臣妾怎敢欺瞒皇上,字字句句皆是事实,如今太子还在钟粹宫罚跪,屁股上那条条尺印便是证据!”
王贵妃抹了一把眼泪,咬着牙言辞凿凿的道。
“你果真一连打了载壡三回,都未能令他改口屈服?”
朱厚熜依旧瞪着眼睛追问。
“千真万确!若非臣妾实在没了办法,怎敢跑来惊扰皇上?”
王贵妃见状心中终于起了一丝狐疑,泪腺发闷不自觉的关小了一些。
这似乎不是皇上此刻应该关注的重点吧?
难道皇上不是更应该着重关注那个名叫鄢懋卿的太子詹事将太子带坏到如此程度的事么?
而且……皇上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发怒,反倒更像是有些惊喜,就好像听说了什么高兴的事一般?
“……”
黄锦亦是分外不解,心中悄悄打起了鼓。
这位皇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对这位“娘胎里自带仙人赐福”的太子也异常重视。
甚至皇爷去年受段朝用蛊惑,生出隐退深宫以求玄修之心时,还决意让这位当时年仅4岁的太子代为监国呢。
他又怎能容忍有人这般蛊惑太子?
此事若换在平时,他只怕早已发雷霆之怒,连乾清宫的御案说不定都得因此换新。
可是这回,皇爷的样子可不像是大发雷霆啊,这还是咱家认识的皇爷?
不过话说回来,鄢懋卿也真是不简单,只见了太子一面居然便令其性情如此大变,连打三回都不肯收回妄言……
这个冒青烟的东西究竟有什么魔力,何至于此?
“载壡甘心挨打罚跪,却不肯低头屈服?”
朱厚熜依旧追问,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会问的问题其实大抵都是一个意思,等于一个问题连问了三遍。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是怎样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