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两位伯兄以为,我说的可对?”
“……”
沈坤与高拱闻言相视一眼,随即低头陷入了沉默。
不管他们愿不愿承认,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弟妹亦绝非普通女子。
此情此景之下一般的女子早已慌了神,但她的脑子却依旧极为清醒,思路也极为清晰,这番分析他们实在反驳不了一点。
“两位伯兄不说话,我就当是你们默认了。”
白露接着又道,
“两位伯兄一个是新科状元,一个是新科庶吉士,必是大明年轻一代中学识最高的人。”
“三纲五常之礼,我一个妇道人家亦聊熟于心,二位伯兄断然不会不知,恐怕单拎出其中一纲一常应该都可七步成诗吧。”
“不知两位伯兄以为,我说的可对?”
“这……”
沈坤与高拱闻言再次面面相觑,不明白白露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这些不相干的事。
然后就听白露又继续说道:
“纲常之礼,夫为妻纲。”
“我不过是一个见识短浅的妇人,不懂什么赤胆忠心的气节,亦不求什么义薄云天的名声。”
“只知如今既然嫁与了夫君,与夫君二人鹿车共挽便是我的本分,夫君安危便是我一家的安危,夫君生死便是我一家的生死。”
“因此无论我如何维护夫君,亦是情理之中的事,两位伯兄都不会不理解吧?”
“自当理解……”
沈坤与高拱都有点被绕糊涂了,连忙施礼表示认同。
“既然如此,两位伯兄请受弟妹一拜,恳请二位不惜一切代价为我夫君周旋此事,若有花费用度亦由我一肩承担,二位伯兄尽管开口便是!”
白露当即对二人施以大礼。
“不过……”
在沈坤与高拱的“不敢当”中,白露再抬起头来时却已经看向了进门之后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吴承恩,声音也随之清冷了许多,话锋忽然一转,
“成事之前,恐怕尚需委屈一下这位伯兄,近日就先在我家后院暂住吧!”
“若你们能够成事,我愿亲自向这位伯兄敬茶赔罪。”
“若你们分量不够,最终成不了事,便到了我尽妇道本分的时候。”
“我夫君虽义薄云天,但我不过是个见识短浅的妇人,届时恐怕不得不将这位伯兄交出去向皇上说明,用他的命抵我夫君的命。”
“哪怕事后夫君怪我怨我,因此与我和离,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白露只略作停顿,不待沈坤、高拱与吴承恩缓过这口始料未及的气来,便又正色对吴承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