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懋卿,你……”
“对喽,师长以后还是直呼学生的姓名即可,或者若是对学生视如己出,叫学生一声小鄢亦可。”
鄢懋卿点头哈腰,握住陈英达的手不停摇晃,极尽讨好之能,
“一日师长,一生师长,师长的教诲学生字字句句铭记于心,请受学生衷心一拜!”
“!!!”
高拱与一众庶吉士同样瞠目结舌,暗自用眼睛将眼前这一幕刻进脑中,凿进心里。
因为他们隐约觉得,他们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看到一个堂堂朝廷正五品官员在从五品官员面前,竟能如此卑贱猥琐的画面了,这绝对称得上是绝唱!
“呃……要不,咱们继续上课?”
陈英达此刻只觉得自己比刚才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不知如何自处,迟疑了一下,才试探性的问道。
“一切听从师长安排,那就继续上课!”
鄢懋卿当即响应,只是返回座位之前,还不忘附耳对陈英达小声说道,
“对了师长,学生有一事相求,学生有些家事,想告上几日假,只是这点卯之事……”
“学生唐突了,待下了课学生再随师长去值房细说,馆课要紧,馆课要紧。”
……
两日后。
随着两道圣旨颁发下来。
已经成功告假旷课,还不用担心皇上心血来潮检查考勤问题的鄢懋卿正式坐实了正五品官员的身份。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鄢宅上下皆是举手相庆。
唯独懒洋洋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鄢懋卿一人心中闷闷不乐,却还不得不在白露看过来的时候强颜欢笑……
而与此同时。
严嵩也终于出了诏狱,顺利回到了家中。
不过严府上下却并未因此欢呼雀跃,甚至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反倒全都陷入了无尽的哀愁之中。
如今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心声:
“天又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