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了应对之法。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进宫向皇上解释,尽可能避免皇上产生他最担心的误会。
可是现在他已经在承天门外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皇上也未曾准他进宫觐见。
他的心里无比慌乱,略微佝偻的脊背透出阵阵寒意。
这绝对是他考中进士至今近四十年,遭遇过的最严重的危机!
正德年间大太监刘瑾权倾朝野之时,他都未曾遇到过如此可怕的事情。
究竟是谁,竟能使出如此令他毫无招架之力的手段……
……
翰林院。
这件事同样在一众翰林院官员和庶吉士之中引起热议,甚至成了今日馆课的议题。
刚才已经有不少翰林院官员和庶吉士公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有的认为严嵩既然得到朝中众多官员支持,必是有不少过人之处。
而翟銮、许赞和张璧三人又难堪重任,皇上理应顺应民意,先让严嵩入阁执政尝试一番。
这是被严嵩平日里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的表象蒙蔽了的。
也有的人认为持反对意见,还认为应该重新起复夏言。
毕竟夏言可是公认的贤臣能臣,皇上此前只因早朝迟到便革职闲住,未免有些太严厉了。
这是被夏言此前贤良温淑、博学多才的表象欺骗了的。
然后……
楼就莫名其妙的歪了。
先是歪去了皇上避开廷推制度选任阁臣,是否有违祖制,有失公正的方向。
接着又歪去了翰林院的工作餐由礼部供应,这工作餐如此简陋难吃,严嵩这个礼部尚书是否责无旁贷的问题。
再到现在,庶吉士们已经开始自由讨论什么样的餐盒保温效果比较好的问题了……
“景卿贤弟,此事你如何看?”
高拱坐在鄢懋卿身边,用一种极为认真严肃的态度与其探讨。
“我嘛,我抓一把瓜子,反复观看。”
鄢懋卿笑呵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