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笑罢之后将供状随手丢在一旁,摆了摆手说道。
他也不希望这件事继续揪扯下去,否则那不合规矩的暗中封赏之事恐怕知道的人只会更多,只怕朝廷中又会有人叽叽歪歪扰他清净。
……
这件险些废了鄢懋卿,害死白露的事情。
似乎就这样过去了,甚至没有在朝中掀起一丝波澜。
最终张裕升也只以“刁奸”之罪被革除了功名,判了个杖责一百,流放戍边……不过怪他运气不好,没能扛过杖刑就已一命呜呼。
而他的惨死,非但没有人在乎,还只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切仿佛重归平静。
唯有严世藩一人却在因为另外一件小事心焦:
“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严良为何还没从江西回来?”
严世蕃还挺喜欢这个亲信家仆的,此人生的面皮白净,唇红齿白,还分外乖顺听话,办事也十分牢靠。
有事严良干,没事干严良……如此两用的亲信家仆可没那么好找,他还有点不习惯。
只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电话,不能立刻将消息传过去,否则在这件事尘埃落地的第二日,他就已经联系严良折返回来了。
而现在,命人去追肯定是有点不赶趟,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等着严良办完了事自己回来,至于带回来的人证物证,既然已经没有用了,暗地里销毁了便是。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公子,好消息,好消息啊!”
一个家仆刚从外面回来,便立刻喜滋滋的跑到严世蕃面前请赏。
“什么好消息一惊一乍,是严良回来了?”
严世蕃回过神来,续着心中所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公子,这消息可非同一般,乃是天大的好消息,否则小人怎敢叨扰公子!”
那家仆略微喘匀了气,满面红光的道,
“小人方才在街上听人说,如今四处都在议论皇上此前绕过廷推在早朝上特简许赞、张璧二人入阁的事,认为此事不合制度,二人也难堪重任。”
“吏部如今已经提案召集九卿与科道官等朝廷重臣举行廷推会议,为皇上推举肱股之臣。”
“如今咱家老爷声望最高,呼声最响,这回说不定就要入阁了。”
“此话当真?!”
严世蕃闻言瞬间抛开严良的事,肥硕的身子无比敏捷的弹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