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
“公公说的是真的?”
听了这位陈公公干儿子的话,严嵩悄然与严世蕃交换了一下眼神,却依旧不肯相信刚才听到的内容,不得不反复确认。
“小的只替干爹传话。”
这种传话的小太监自然不敢在严嵩面前端架子,甚至连坐都没敢坐,说完便施礼告退,
“话既然已经带到,小的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严年!”
严嵩也不强求,当即将亲信家仆叫了进来。
严年快步进来时,手中已经捧了一个礼盒,先将一锭银子交给小太监,又将礼盒送了上去。
“既然公公有事在身,老夫自然不敢强留,这银子请公公拿去吃茶。”
严嵩则一边起身相送,一边笑着说道:
“这礼物则请公公务必转交给陈公公,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
“严部堂客气了,小的一定送到。”
“严年,还不送送公公?”
如此看着小太监喜滋滋的离去。
严嵩才终于收敛脸上的笑意,回身看向严世蕃:
“庆儿,你觉得此事有几分可信?”
严世蕃,字德球,号东楼,庆儿则是他的小名。
故而后世有传闻称《水浒传》中西门庆这个角色,就是以严世蕃在坊间的传闻为原型创造出来的。
毕竟“东楼”对“西门”,庆儿对应“庆”这个小名嘛。
“儿子也说不好,要判断此事真伪,先要看父亲认为这个陈公公的话有几分可信才是。”
严世蕃略作沉吟,抬起头来正色说道。
“陈公公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相信的。”
严嵩微微颔首,眉头却依旧蹙起,似乎还是不解,
“此人拿了老夫不少好处,在朝中除了老夫也没发现其他的倚仗,他没有理由编这样的瞎话来糊弄老夫。”
“何况越是编造出来的瞎话,就越注重伦序,如此编造者才自信能骗到人,才敢拿来骗人。”
“而此事毫无伦序,没头没尾,反倒不可能是瞎话……”
严世蕃显然比严嵩更加不解,仅有的一只好眼骨碌碌的转个不停:
“可是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鄢懋卿这个贱种竟会对父亲赞口不绝,还支持父亲入阁,难道他忘了此前的仇怨了么?”
“你倒来说说,严家与鄢懋卿有何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