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道:“我输了,想必活不过今天。”
“那是自然!”殷无禄冷笑道:“我三弟的忌日就要到了,我正愁没有祭品呢,你的脑袋来的正好!”
长空轻抚桌沿,目光由两人脸上掠过,闲闲道:“你们赢了,我这脑袋你们要做祭品也好,当球踢也罢,都随你们的便。
但若你们输了,你们就得将我晋阳镖局的镖旗跪着给我交回来,然后自断左臂,发誓脱离天鹰教,嗯,你们不是以武当派亲家自居吗?
武当派望重武林,你们就在武当山下当个奴仆厮养之辈,有人拜见,指指山门,遇上残疾之人,你们给抬个轿子,侍候侍候,如此,也能以显武当派仁厚之名,嗯,就这样吧!”
“你放屁!”殷无禄叫道:“我兄弟若是技不如人,有死而已,想让我们发誓脱教,做梦!”
殷无福冷笑道:“当年我们与你爹,祁天彪,宫九佳他们动手之前,断臂,发誓的确是有言在先,可他们同意了,但我们兄弟不愿意!况且你与武当派有何关系,替他们收奴仆不嫌越俎代庖了吗?”
要知道武林中人不论武功高下,于“名”之一字,都是看得极重,宁受千刀之苦,也不肯低头。
尤其成名高手,轻生死而重声名,素来如此。
更何况是在大厅广众之下,楼下不知围了多少人了。
这要是应承了,若真的败了,照做,自己与天鹰教固然名声扫地。
若是答应于前,而又不去做,食言自肥,更为人所不耻,哪里还有脸做人?所以殷无福两人绝口不应。
“是吗?”长空淡然一笑,站起身来,走向场中:“你们以为我这样说,是给你们充英雄好汉的机会?我是要让尔等体会一下,被人以强力逼着做一件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最终会是怎样的感受罢了!
至于说什么越俎代庖,你们都知道,我云家的命都是武当张四侠救的,在下与家父常思报答,只是武当派武功盖世,也没机会。
你们两个武功了得,去武当山当个仆人,也算我聊表寸心吗!”
长空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他们何尝不懂,云鹤等人难道就愿意被人夺了镖旗,还砍下左臂,发下毒誓,那是万不得已,不得不为。
因为云鹤他们若是不从,天鹰教就要让几家镖局如龙门镖局一样,全家老少一起尽灭!
至于张松溪救了云鹤一家性命之事,他们更加知道始末,云鹤联络晋陕豪杰造反,结果被叛徒告密,是张松溪杀了蒙古官员与叛徒,这才让这件事没让朝廷知晓,所以云长空说要报恩,这也没毛病。
就像当初云鹤等人因龙门镖局血案,找的是武当派张翠山,讨要公道。
他们既没有承认“龙门镖局”血案是殷素素所为,却硬是以天鹰教名义替自家姑爷张翠山出头,而这也是不得对方许可的。
那么云长空今天摆明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殷无福沉默一下,说道:“好,多说无益,一切就在手上功夫见吧!”
云长空淡然一笑道:“是啊,打过才有是非对错!”说着将衣角塞在腰间:“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殷家两兄弟还没答话,封坛主抢着说:“两人同来,自然两人同上。”
他为人阴狠,眼见长空绝对非同小可,生怕殷家兄弟小看于他,反而败在黄口小儿之手,毁了一世名声。
殷无福皱眉道:“封坛主,我等当年对他父亲都是一对一,如今一个小辈,我们还一起上,岂不是让彭大师看了笑话?”
长空眉头一蹙道:“废什么话,故意拖延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