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禁止他乱扔东西。
几乎是下意识地,即使在如此艰难的处境里,司疆弯腰就要去捡。
好像,是一支笔?
他视线模糊,生理性泪水盈满了眼眶,伸手去够。
不好!
他一时失去了平衡,整个身子都往下倒。
眼看着就要正脸砸向地板,头破血流。
一双腿凭空出现,直直踢开,稳稳地托住了他的上半身。
司疆的鼻尖离地板也就一步之遥。
什么情况?
他艰难地侧过头,入目便是发白的牛仔裤,勾住他的则是一只微微开裂的运动鞋,洗得很干净,但是也刷不尽长久使用痕迹带来的黄渍。
司疆此刻并不在意这鞋干净与否。
因为一股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清淡香味占领了他所有的心神,那是廉价的皂香。
这股气息钻入他的鼻腔,像龙卷风一样把胸口的窒息感席卷而去。
留下一个轻盈的,微酸的,重逢之喜。
“主人……”
他声音很小,表情很痴。
于是那双腿像是被吓到般猛地撤了回去。
司疆连忙手撑地。
高中生版宗盐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俯视着他。
“……有病。”
随即也不再管这个突然倒下的男同学能不能稳住身体,快步想从他身边走过。
“……”
没走成。
她低头,脚踝被抓住了。
抓住她脚踝的手秀美细腻得完全可以去当手模,指节分明,又长又细。
最夸张的是,中指指甲斜侧方竟然没有茧。
——宗盐一直觉得,只要是中国学生,不可能有人这个位置没有茧的。
这得是个如何养尊处优,不经世事的有钱人啊。
而这样的手,竟然示弱般抓住了她的裤脚,微微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