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我不想回去。”许洇转移了话题,“寺理,我们出去旅行,你觉得怎么样?”“行。”段寺理应了下来,“有时间,我来善邦旅行。”“……”
许洇看出来了,让她提前回去这件事,根本不是商量,而是他已经做好的决定。“你敢来,”她鼓了鼓脸颊,带着点赌气的意味,虽然没什么威慑力,“小心我把你卖了哦!”
段寺理端起她面前的奶茶,就着她刚喝过的吸管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行,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我卖了。”他目光落在她气鼓鼓脸颊上,带着纵容的笑。
许洇被他看得耳根微热,伸手想把奶茶抢回来,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藏到桌下,紧紧地牵住。……
戚幼薇想叫许洇一起去上晚自习,旁边的路麒朝窗边努努嘴:“你看那两位,像是能分开的样子吗?”戚幼薇望向他们。
许洇已经掏出了练习册,摊开在桌面上,眉头微蹙,笔尖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着。段寺理则靠坐在她旁边的椅子里,手里拿着一本书。
目光偶尔从书页上抬起,落在许洇专注的侧脸上,停留几秒,又移回字里行间。两人都保持着必要的克制。没有黏腻的举动,甚至连对话都很少。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又奇妙地共享着同一片空间。不算特别亲昵,但很神奇,仅仅只是日常的这种相处,莫名就是很登对。
仿佛他们天生就该这样并肩而坐,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甜蜜。戚幼薇托着腮帮子,羡慕地看着他们:“这就是势均力敌的爱情吗?”
路麒说:“我倒是觉得,主席好像没有一年前那么冷了,气质都变了,感觉…温柔了好多?。”“果然,爱能让人心重新长出血肉啊。”
段寺理也注意到两个人在远处暗中观察,小声蛐蛐。眉头一皱。路麒和戚幼薇接收到“驱逐令”,默契地对视一眼,飞快地收拾东西溜了。……
段寺理在学习方面,
确实没的说。数理科目帮许洇押的题,
还真让她押中了,导致最后几门的数理课考试,相当顺利。
走出最后一门考试的教室,许洇打开手机,给置顶的人发去消息:“全中,下学期稳了,提前请我的同桌哥吃个饭啊,想吃什么?”几乎是同时,段寺理的回复跳了出来。
4:“晚上回一趟老宅。”许洇看到这几个字,是有点失望。从早上起,她就盘算着考完试要和他一起吃顿饭,这个念头在她心里转了一整天。此刻却落空了。
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她抿了抿唇,还是飞快地打字回复。Butterfly:“我现在不饿,可以等你啊。”车上,段寺理看车窗外沉沉的阴云天。
大风呼啸,树叶被吹得东倒西歪,发出凄厉的呜咽。过去他和段明台会面,时间也不会太长。4:“晚八点,汀崎烧鸟。”butterfly:“【亲一口】”
段寺理看着那个跳出来的亲亲表情,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老宅的茶房,是段明台用来静心的地方。他在茶房摆了一桌围棋局,厚重的紫檀木棋桌,价值不菲。
一壶茶煮沸,茶香袅袅。段明台示意让段寺理坐过来,他约他对弈。以前,段明台其实很少跟段寺理有这样的互动。他一直把他当小孩,亦或者就是棋局上的一颗棋子。
但苏懿之事件之后,段明台才真正将目光投注在段寺理身上,将他视作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甚至需要警惕的对手。“哥。”段寺理走进茶房,脸上带着惯常的浅笑。
“过来,陪我下一局。”“哥你知道的,”段寺理走进茶室,“我棋艺不精,怕是扫了你的兴。”“心有纵横丘壑,怕什么棋艺不好。”
段寺理听出了兄长话里藏着的弦外之音。他没再推辞,在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段明台察觉到了他想尽快下完这盘棋,走的每一步,都是又快却又险的路子。
“怎么,有约会?”“还没吃饭呢。”段寺理指尖捻着白玉棋子,“跟朋友约了。”“女同学?”“哥,连我私底下和谁交朋友都要管,你是不是太闲了?”
“因为知道你的分寸,我才不管你私底下跟谁来往,跟什么人结交朋友。”段明台嗓音沉沉,“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段寺理笑了,眼底却是一片冷寂:“苏竣成他女儿只要还有一条命活着,我就必须得娶,我很清楚这件事,不用哥哥提醒。”
“你很清楚。”段明台面无表情地吃了他的子,吃掉段寺理一片白棋,“但那位许洇同学,好像不太清楚。”
段寺理捻着的白子骤然停住,抬头,眼神瞬间凌厉:“段明台,你要做什么?”段明台轻松地笑了下:“别误会。我对许家这个女儿没意见,你的私生活,我也懒得过问。”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棋盘边缘,“只要苏晚安还吊着一口气活着,她活成什么鬼样子,我根本不在乎。”段寺理手里白子一松,落到了对应的棋盘上,正好是段明台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