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咒骂,彩云这浪蹄子,天一黑就这等迫不及待……
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温柔,站在门口说道:“二爷,如今夜里天气冷了,我来给你添换夜茶。”
房间里传来宝玉不耐烦的声音:“夜茶已经换过了,我们要睡觉了,你也下去歇息。”
秋纹听了心中郁闷,天都还没黑透,二爷就要睡彩云,他真的这么顶用,也不嫌累得慌。
秋纹最近也是心神不定,为了能爬上宝玉的床铺,她就爱在王夫人跟前递小话。
袭人和麝月的私语,宝玉房里月例缓发之事,都是她献殷勤告知王夫人,因此闹出不少事情。
原本以为讨好了太太,太太说不得觉得她贴心,一高兴就把自己赏给宝玉睡觉。
可惜秋纹的如意算盘打不响,王夫人见她口舌松弛,不过是拿她当做耳目。
她要选宝玉的入房女人,自然挑贴身心腹丫鬟,心底其实没把秋纹当回事儿。
前几日王夫人又放下话头,宝玉房里只能袭人和彩云值夜,让秋纹更是无机可乘,一时慌了心神。
她和碧痕同年同岁,还比碧痕年长数月,再不赶紧成事,也是被打发配小子的命数。
袭人她是不敢招惹,彩云因是新来的,她自然格外不服气。
每次彩云值夜,她总是找些由头去打岔,自己上不得宝玉床铺,也不让彩云自在舒服。
这样弄了几次之后,彩云自然心知肚明,对秋纹搅局毫不在乎,反正她也是白闲着。
连宝玉都察觉到秋纹用意,每次轮到彩云值夜,宝玉便早早锁了房门,省的她来聒噪。
……
秋纹气呼呼端着茶盘离开,没走几步房内便熄了烛火,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挨近窗边倾听。
隐约看到房内人影晃动,还有纷乱的脚步声音。
听到彩云说道:“二爷,你干嘛又扯我衣裳,还是莫要闹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窗外秋纹听了这话,心中微微古怪,彩云还挺傲气,二爷弄她居然还不情愿,真是蠢的可以……
又听宝玉笑道:“都这些天了,姐姐怎么还害羞,周公之礼,载之典籍,传之圣贤,大雅之事。”
秋纹在窗外听得糊里糊涂,二爷最近老是趴床头读书,还真长学问,睡觉都说文绉绉的话。
她又听到彩云说话,声音有些嘀咕,还有些迷惑:“圣贤做这种事情,他们也要吃药吗?”
秋纹听得愈发糊涂,睡觉就睡觉,怎么又关吃药的事?
她并不知彩云和宝玉同房数月,其实和她竟是一样的,许多事都还糊涂。
她正想继续听下去,便听房内扯衣解裳的声音,还有宝玉的嬉笑声,彩云的害羞埋怨声。
“二爷你急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还能跑了不成,瞧你又把抹胸扯破了……”
……
秋纹也是未经人事,听得这等香艳虎狼之语,浑身发热,脚跟一阵发软,站不直身子,蹲在了窗下。
她想要逃走,又忍不住好奇妒忌,蹲在窗下不舍离开,眼热心跳,双腿紧绷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