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如此轻佻反问后,二者轻松愉快的对话便结束了。
少年人不可不谓之张狂。
小道士倨傲地看着成名已久的真人修士。
锦旬真人依旧云淡风轻,“师弟入道时间尚短,其中误会,师兄不便解释。”
小道士不相信这老奸巨猾当真好心,谨慎地分析言行,“师兄。师弟明白这世上能耐便代表了责任。更知晓权力承担义务。小子一路走来,自是能耐不足。也没有治世之责。言语讥讽一番,实属无奈之举。还请师兄见谅……”
“能耐……责任。权力……义务……精辟。你这般直白剖析,的确是我天道宗失责失义。”
太阳下,一个年轻人,一个老道士。他们相对而站。
谁站左边,谁站右边。一时间分不清楚。
但这天下大势可没给他们分辩左右的时间。
天明之后,宝船行驶在茫茫大海上。本来应随着气温升高,水天蔚蓝一体,不辩上下。孤寂且美。
但太阳只是出现了一瞬,继而起雾。
起初,海神堂里的船师以为这是冬日暂时转冷降温。待正午之时便会雾散。
但越往前走越黑。
一只独腿的火鸟翱翔于九天之上。
赤羽青质而白喙,似鹤。此鸟正是栖息在西海之南孤岛上的毕方。
自宝船之上可得见九天毕方翱翔,足见此天妖身躯巨大。
宝船上一道金光迎击而去,鹏鸟比那毕方更大。
二者相撞,天地间布满了灵炁涡旋。
杨暮客在锦旬真人的绘心之图里,可保平安。
但如此当真算得上是应劫吗?
“师兄,劳烦送师弟远些,此番应劫,福祸难料。”
锦旬看着杨暮客脚下显现的阴阳图,笑了声,“你这上清门子弟,却如太一门取两仪和合之法。这般应劫?”
杨暮客噗地一笑,“早就知晓会有人误解,且看师弟手段。”
说话间小道士手里多了两颗黑白子,阴阳图收到了体内。
此乃他从中州悟得术法,罗朝为罗网,汉朝为星棋。博弈天下,万物可用。是以,星罗棋布。
杨暮客踏云而起,绘心之法打开一道裂隙,将他送到了茫茫大海之上。
“师弟,此法谓之何名?”
“无名。倘若起个名儿,该是叫星罗棋布。”
“张狂了些……”
“师弟我不懂博弈,才敢如此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