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智告诉她,今晚她可能要在山间住一晚,还要想办法自保,可她的身体扛不住,生下孩子又才坐完月子没几天,一身好体质还没养回来,就被扔到荒山野岭暴晒暴走。
裴诗言深呼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握紧拐杖站起,将村落的方向记在心里,一步步走下走。
她最终还是没走到。
太阳还盛,裴诗言在半山腰上一头栽在地上,半晌没动。
十来分钟后,她才颤抖着手摸向拐杖,勉强翻过身子深呼吸,仰头对上叶间疏漏的阳光,倏然升起寒意。
她不行了!她需要休息!再不休息,她可能会在路上休克,然后等着被勘测人员找到自己的遗体,回去送给纪云卿和纪裴钰。
头脑一旦不清醒,就开始胡思乱想。裴诗言被这个胡思乱想惊到了,硬是勉强站起,死撑着找休息点。找了快半小时,总算有一处小山洞可以给她遮挡。
在安全的地方稳定下来,裴诗言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又摸向脸颊,喃喃自语:“好像有点烫。”
她脑子糊成一团,潜意识仍旧记得要求助。
裴诗言摸出手机,甚至没看到未接来电,本能拨给了纪云卿。
电话很快就通了。
男人的声音在那头传来,比平时有些高了,语调急切,像是斥责,又像是道歉,更像是担忧。
“裴诗言!你去哪了!你昨晚就不在家里,一夜未归!你去哪里了!我打给你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熟悉的声音响起,裴诗言心底的委屈尽数泛起,头也更疼了,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带着哭腔委屈着。
“你现在还骂我!我被人绑架了扔到荒山,你不来救我还让那个女人回绝我!现在还来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