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掉马（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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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自拿到通讯器之后，轮到雪莉潜入。她做的比波本想的更好，大约女性本身就有天然优势，再加上她根据波本的情报编造了一套家人欠高利贷，用自己信用信息抵押欠款，导致她个人信用崩塌还要抵债不得不来极乐教躲风头的故事，顺利竞争过其他应聘人员成功获得岗位，还获得了其他女性教众的同情，被她们特别关照获得还算轻松一些的活，甚至还能住在极乐教内。

是的，保洁是包住宿的，晚上雪莉也住在教会内，这对探查工作很有利。但波本一再提醒她，在凯歌潜入之前先不要擅自行动。主要考虑到她是个生手，怕她一时不察被抓住，行动还没展开就翻车。这要是贝尔摩德，恐怕在潜入第二天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波本叹气，所以他当初才想申请贝尔摩德组队。果然跟老油条划水这种好事轮不到他，最终演变成他来带组织新人，进行现场任务培训。

国王参考雪莉的成功经验，也同样给奈奈塑造了一套异常真实感人的经历，父母双亡被养父收留，然而养父却让可怜的奈奈下海去做夜场女王，不得已奈奈自己想办法攒钱，找机会逃离养父的人生规划，只身一人在新的城市展开新生活，相当励志。

听闻奈奈经历的女教徒纷纷感动落泪，这些本身就身处绝望的女人对这类故事相当感同身受。有一个女人就是因为前夫家暴，自己攒钱逃走，最终来到新城市生活，却因无根基又是女性职场受到欺辱，幸好加入了极乐教，只是其他教徒去她就职的地方跟她打了个招呼聊了聊天，发现她不是孤寡一人的那些家伙就收敛了很多。

……有些类似于互助会。

而且遭遇此类欺辱与家暴的人里女性居多，有的甚至是母亲带着孩子一起出逃，哪怕如此，据说被丈夫找到也只能乖乖跟着回去。不过很多教徒回去之后，她们那可憎的丈夫就遭遇各种不幸巧合，让她们获得解脱。因此她们之中的多数会疯狂迷信极乐教，哪怕开始新生活也持续给极乐教送钱。考虑到极乐教可能在承接暗杀生意，这个发展有些细思恐极，却又不怎么让人意外。

对此，国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偏见。如果他是正义感超强，见到不平就要铲除的超人，那他早累死了。fbi接触的人跟事要多得多，再加上r那边接触的圈子，让他不像那些一出生就在白道的正派人士一样眼里容不得沙子。他能理解这个世界有黑有白也有灰，暗杀能作为一种产业发展蓬勃自有其道理。就算没有形成组织，你给一个贫穷的流浪汉一笔他难以拒绝的资金，他也愿意为你铤而走险，一劳永逸解决你的烦恼。

比起这个，让他感慨良深的是岛国这边女性的生存环境让人堪忧，里面有的事让他听着都血压飙升，要知道国王还自认为自己的脾气很好。最让人感到难过的是这些女性几乎没有求助途径，因为她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在此之前经济完全依赖于男性，自己脱离家庭之后毫无社会生存能力跟工作经验，于是只能打断牙齿咽下去，选择被困死在死局里。她们之中的一部分拼了一把，不顾一切逃离出来，在极乐教形成一个小型互助社会之后，反倒慢慢的恢复社会生活能力。这也是她们很感激极乐教，也希望教会继续维持下去的最大原因。

一个披着宗教外皮的杀手（暂定）组织，却成了受难女性的庇护所，讽刺意味相当浓厚。

“我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觉到，在这个国家，身为女性真的很辛苦。”

国王忍不住对波本感慨了一下。涉及女性话题，他没敢找雪莉自讨没趣，只能对波本吐槽。

波本有些失落的嗯了一声：“我只能说，不能横向比较其他国家，但纵向比较，这个国家的现在比起过去，已经在逐步提升女性的地位。律政界女王妃英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想如果是她，肯定愿意帮助这里的人。”

国王没听说过这个人，他先记下了这个名字：“这很正常，她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是否能获得法律援助，毕竟一提起律师，多数人想到的都是高额诉讼费。而她们之中的大多数根本没有经济来源。相比之下，先不提其他的烦恼，极乐教最起码提供了她们住宿跟工作，听说她们之中哪怕什么都不会的人，都可以从头学习做一些很基础的工作，在教会中谋生。”

波本叹口气：“的确是个问题，要获得她们的信任本来就很不容易，也不可能逼迫律师因为她们是女性就免费为她们提供帮助，更别提之后的就业问题。虽然有类似的协会声称能够协助解决女性家庭困难，但他们多数是以协助沟通家庭关系为主，这里的人之中的很多都是‘逃离’出来的，完全不想去尝试什么‘沟通’，对她们来说完全是二次伤害。”

两人都为教徒们的情况忧心，完全没察觉他们的表面身份是黑衣组织成员，这份忧心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合时宜。

怎么说，气氛太好了，不小心到那里就顺其自然就变成这样。

波本首先反应过来——见鬼的气氛！挥手，挥散掉，不存在什么气氛，完全不存在！

“咳，我觉得这不是我们该担心的问题，凯歌，这些女人有这种遭遇只是因为她们太愚蠢。不要浪费时间在她们身上，我们要担心的是我们的任务。”

国王不觉得有什么好遮掩的，什么时候为他人担心，这种普通人都会产生的感觉都需要遮掩？就算是混黑的，也没必要把自己武装得那么人憎狗嫌，只有刚入行的年轻人或者是白道的卧底才会刻意去过度粉饰，凸显自己黑到骨子里。这就很假了，afia又不是电视电影里的刻板印象，大家都是人，更甚至afia比一般普通人更讲兄弟义气跟人情味，欺辱压迫女性跟孩子可是会被老牌afia唾弃。

……嗯？

国王犹疑的看向波本。

波本面带笑容看回来：“怎么了，凯歌？你是在想有关你的任务？就算你成为教徒，申请拜见神子至少要花个一两天，我估计他们会去背调一下你编的背景，这个交给我，之后就看神子大人与你的‘缘分’了。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强行潜入，这是最差的选择，不到最后我不想这么做。”

国王点头表示理解。

能在岛国本地这么短时间内迅速根据他随口编的内容做出完美背景？警察还是公安？直觉倾向于公安。没记错的话伏特加曾说波本是能力出众的资深情报员，跟苏格兰同届上来的？说来苏格兰也认知波本，熟悉到能报出三围血型？公安会在同一个组织派两个卧底吗？或者隶属不同部门，一个是公安一个是警察这类的？跨部门协作这么容易的吗？也就是说他们大约在体系内的时候就互相认识？甚至更早的时候——童年好友？因为看起来都像是混血儿曾经被排挤，于是成为好友类似这样的发展？

在一连串说不上是头脑风暴还是瞎胡猜的联想之中，国王根据毫无道理的感觉，擅自认定苏格兰跟波本都是来自官方体系的卧底。

他加入这组织，连续执行的这两次任务，每次都是三人一组，竟然每次都有一名官方卧底，更甚至这俩卧底还认识。这都三分之一的卧底概率了，如果算上他自己跟秀一，概率早超三分之一。

……组织的含水量有点大啊！是因为人力资源都跟琴酱一样只看能力，不深究背景？琴酱看起来就是那种表面细致，其实会在关键时候有些糙汉粗心一把的类型。

国王替琴酒心疼了一把，做哪行都不容易，琴酱就是太辛苦了，又要做hr，又要赚钱，又要做行动组的工作，老板把他剥削的太惨了，工作压力太大下效率自然会降低，混进一二三四个卧底很正常。不过看开了的话，卧底的工作能力肯定比纯混黑的强，就当临时工来用用也不是不行，从老板的角度来看，这不也是一种类似专招应届生一般的节约培训成本的经营策略？

??真厉害，这个创意先抄下来告诉迪诺，说不定意外是个不错的运营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