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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居 > 言情小说 > 故人之妻讲的什么内容 >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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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浓黑的眉毛一下子压紧了:“以后不必再报。”

“是。”凌越答应着,眼看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手里的密报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以后不必再报,那么眼下这个呢,看,还是不看?

却突然见他伸手向后:“拿来。”

凌越心里一宽,连忙赶过去双手呈上,以为他要拆开,却见他只是往怀里一塞,催着马飞快地又走了。

这让凌越再吃不准该当如何了。既然说以后不必再报,那就该吩咐下去停止傅云晚那边的监探,然而他们这些心腹谁不知道桓宣对傅云晚至今难忘?万一停下来出了什么事,那就再难挽回。不如继续哨探着,不再报上去就是了。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傅云晚都忙着在默写南史,三餐都是急匆匆吃了几口了事,似有什么无比急迫的情绪催着推着,让她只想快点,更快点,将手头的事情办完。

又一页纸写满,放去边上等着晾干墨迹,手腕发着酸,头脑发着涩,傅云晚起身走到窗前,傍晚最后一抹夕阳将金红的影子拖在窗棂上,那个念头几乎是一下子,跳了出来。

她该去寻他的。

是的,她该去寻他。从来都是他推着她逼着她,从来都是他用一腔赤诚将他们之间遥远的距离一点点推近,推得更近一点。他是那样百折不回,拿世上最热烈的心待她,可再热的心消磨得久了,总也会冷。她从来都是羞耻退缩,他推一步,她动一下,可这一次,该她来推一次了。

该她来了。睫毛上湿着,水汽让视线都变得模糊,该她去寻他,该她将他们拉远的距离推近,该她去暖热他的心。她再不会让他默默地来,又默默地走

一念及此,再也坐不住,飞快地跑去卧房,飞快地将冬天的厚衣服都挑出去,只留轻便好带的春装,装到一半时突然想起母亲的手稿,小跑着又去书房架子上搬下来,正忙着往书箱里装,又想起路程数千里,干粮也要多备些,忙忙地叫过侍婢想要吩咐,又突然停住。

她是昏了头了,便是走,也不能这么毫无准备地走,如今代国内乱,冀州一带桓宣又在用兵,她得弄清楚路况,确保路上安全,否则只会给他添乱。摆摆手命侍婢退下,千万个年头嘈杂着,最后都变成那一个念头,她要去找桓宣了,这一次,换她来留他。

傍晚时分,桓宣在魏郡城外落脚。

昨夜一番争斗,元辂与元戎、贺兰祖乙同归于尽,如今他手里捏着大皇子这个元辂亲自指定的储君,就是起兵讨逆最好的借口。名正言顺,接下来的仗也能好打许多。

各处查看一遍,待坐下时,不知第几次摸出怀里那封情报。

破了一点,是他白天拆开时太着急,不小心撕破的。那时候他没看,想也知道没什么可看的,无非是说他们要成亲。那夜孔明灯底下他们含情脉脉地对望,傻子也知道是好事将近。

将纸条摸了又摸,揉了又揉,揉得纸都起了皱,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了。

很短,一行墨字跳跃着闯进眼中:傅娘子只身搬去莫愁湖别业。

这一刹那完全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沉默着又看一遍,直到第三遍、第四遍,心里一丝一缕,泛起酸胀,泛起惊疑。

她竟然从谢家搬出来了,不曾跟谢旃一起,甚至她这么长久以来从不曾只身住过。为什么?难道他们不准备成亲?

这念头一旦生出来,简直是见风就长,怎么都压不住。若是准备成亲,怎么也不会有这种明显撇清的举动,更何况以谢旃的性子,若是准备成亲,又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不在他的羽翼之下?除非。

除非他们,根本不准备成亲。她不要嫁谢旃。

心跳一下子快到极点,几乎要跳出腔子。无数念头拥挤着划过,一个也抓不住看不清,到最后又都变成一个念头:他必须弄清楚。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霍地站起身:“贺晨!”

贺晨应声而至,桓宣深吸一口气:“你带大皇子回范阳。”

看见他眼中的疑惑,来不及解释又喊了一声:“凌越!”

凌越飞跑进来,桓宣大步流星出门,牵过乌骓:“你跟我去建康。”

飞身上马加上一鞭,乌骓昂扬着撒开四蹄,冲上南下的道路。满心里火热着,夕阳最后一缕金红的光芒将飞奔的影子拖得很长。他必须弄清楚,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故人之妻讲的什么内容》第 76 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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