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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居 > >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发生在哪个国家 > 第八章 西行快车上的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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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面下铺睡着阿克夏的母亲;上铺是她的女儿米娜克西。父亲爬到我的上铺,阿克夏则睡在我旁边的上铺,也就是那个年轻妈妈和孩子的头上。

父亲径直入睡了——我能听到他的鼾声。母亲侧身而卧,将被单拉到身上。我抻长脖子,瞥了一眼米娜克西,但只能看到她的右手及手腕上戴着的一只金镯子。突然,她从床铺上坐起来,正对着我弯下身子,脱掉她的鞋子。她的围巾耷拉下来;我清楚地看到,从蓝色克米兹V形领口处露出了她的一部分**。这一情景将难以控制的、愉快的战栗送上我的脊背。我猜她可能发现我在偷看她,因为她迅速用衣服遮住胸口,还不满地白了我一眼。

不多久,我也渐渐进入了梦乡。我梦着那些中产阶级的梦想——买了上百万种不同的物品,包括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和一个穿着蓝色沙丽克米兹的漂亮新娘。当然了,所有这些只花了五万卢比。

我是被人弄醒的。有什么东西在戳我的肚子。我睁开眼,发现一个皮肤黝黑、长着浓密黑胡须的男人正用细木棍使劲捅我。但让我困惑的并不是木棍,而是他右手握着的一把枪!那枪并没有指向具体的某个人。

“这是抢劫。”男人平静地宣布,那声调就好像在说“今天是星期三。”他穿着白T恤、黑裤子,留着长长的头发。他很年轻,看起来就像个街头罗密欧,或者说大学生。但说实话,我还从来没在电影银幕之外见过这样的强盗;也许他们就是像大学生。他再次开口“我要你们全部从铺位上爬下来,慢慢地下来。如果没有人想当英雄,就谁都不会受到伤害。别想逃跑;我的兄弟已经堵住了出口。如果你们全都乖乖地合作,只要十分钟就能完事。”

阿克夏、米娜克西还有他们的父亲,同样被枪逼着,慢慢从铺位上爬下来。他们看起来还有点儿迷迷瞪瞪的,动作也不稳。当你半夜三更突然被人弄醒时,大脑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作出反应的。

现在,我们全都坐在下边的铺位上。阿克夏和他父亲坐在我旁边,米娜克西、她母亲和带小孩的女人坐在我们对面。婴孩又开始情绪躁动大声哭闹,年轻母亲试图安抚孩子,而孩子却哭得更厉害了。盗匪声色俱厉地说“给他喂奶!”年轻的母亲惊慌失措地撩起上衣,一下子露出了两个**。盗匪咧嘴淫笑,作势去捏她的一个**。女人惊叫着,赶忙拉下衣服遮住胸脯。强盗哈哈大笑。此时,我一点儿都不感到亢奋了。一把子弹上膛的枪顶着你的头,可比暴露在外的**更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现在强盗牢牢地控制住了每个人的注意力,开始着手抢劫。他左手拿着个褐色的麻布袋,右手持枪,喝令所有的人“好了,把你们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放进这个袋子里。男人们,把你们的钱包、手表和口袋里的现金都交出来。女的把手提包、手镯和金项链给我。谁胆敢不听话,我立刻打死他。”米娜克西的母亲和年轻妈妈惊叫起来。我们听见别的车厢里同样传来哭叫的声音,大概强盗的同伙也向其他旅客发出了类似的威胁和指令。

强盗提着敞开的麻布袋走近我们,一个一个地查看。他先凑到带小孩的女人面前,年轻妈妈惊恐万状地拿出她的褐色皮包,打开来,很快地将橡皮奶嘴、一瓶牛奶掏出来,然后把皮包放进强盗的袋子里。因为中止了喂奶,婴孩再次号哭起来。

米娜克西看样子是被这一情景吓呆了,她把金手镯抹了下来,正要放进袋子时,强盗却丢下袋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比这个手镯要漂亮得多呢!我亲爱的。”米娜克西不顾一切地企图挣脱那老虎钳般抓牢她的手。强盗放开她,却又一把抓住了她的克米兹。他抓住的是她的领口。她急忙朝后退,拉扯之下衣服几乎被撕成两半,乳罩露了出来。我们全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米娜克西的父亲再也无法忍受,

“你这个恶棍!”他喊叫着,试图给强盗一拳。可是强盗的反应比美洲狮还要敏捷。他迅速放开米娜克西,用枪托朝着她父亲重重一击。商人的前额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红的血从那里冒了出来。米娜克西的母亲再次大声哭喊。

“闭嘴!”强盗厉声警告,

“否则我杀了你全家!”

这句话立刻让我们清醒地认识到身处险境,每个人都完全静默下来。恐惧纠结在我的喉头,我的双手变得冰凉。我听见每个人强憋着的呼吸声。米娜克西轻声抽泣。她母亲将手镯和钱包扔进袋子里,她父亲也用颤抖的手把自己的手表和钱包放了进去;阿克夏问强盗,他的《阿奇漫画》是不是也要放进去,强盗火了“你以为这是开玩笑,是不是?”他嘴里不满地咕哝着,同时给了阿克夏一巴掌。阿克夏疼得大叫,去摸自己的脸蛋。出于某种原因,我觉得这番对白颇为可笑,有如恐怖片中的滑稽过场。

强盗厉声训斥我“笑什么笑?你有些什么?”我从前襟口袋里拿出些零钱和几张票子,放进袋子里,只留下了我的一卢比幸运钢镚。然后我往下解我的手表,但强盗看看表说,

“这是假货,我不要。”

强盗掂了掂麻布袋,似乎对从我们包厢搜刮到这么多东西很满意。正当他提着袋子准备离开时,阿克夏突然喊叫出声“等一等,你忘记了点儿东西。”

我眼看着这一场景如慢镜头般展开。强盗转过身来,阿克夏指着我说“这个男孩身上有五万卢比呢。”他声音很小,但对我来说大得好像整列火车的人都能听到。

盗匪威胁似的看着阿克夏“又是一个玩笑?”

“不,不是。”阿克夏说,

“我发誓。”

强盗看了看我铺位下边,问,

“在这个棕色的箱子里吗?”

“不是,他把钱藏在他的内裤里,用一个信封袋装着。”阿克夏回答,不自然地赔着笑。

“啊哈——”强盗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颤抖起来——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因为愤怒。强盗走近我,说“你是赶快把钱拿出来呢,还是要我当众把你剥个精光?”

“不。这是我的钱。”我哭叫起来,本能地护住腰间到裤裆那一片,就像一个足球运动员条件反射般地去阻拦一个任意球。

“这是我好不容易挣来的钱。我是不会给你的。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强盗发出一阵粗哑笑声。

“难道你不知道强盗是干什么的吗?我们要的就是不属于自己的钱,就是从那些不知道我们名字的人手里弄到钱。现在,赶快把钱给我。难道要我亲手扒下你的裤子吗?”他在我面前摇晃着手枪。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发生在哪个国家》第八章 西行快车上的凶案(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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